[霹靂][凜雲]雨過天青(2)
【雨過天青】【VOL:02】【PEN:2019/12/31】【BY:若葉】
身影交錯間，刀光劍影，兵刃相接下，錚錚作響，兩邊互不相讓，褐系青年握緊劍柄，正要加重力道，卻反被對方四兩撥千斤，歪斜的劍身前滑偏移，青年重心略失，後側的腳還沒踏地穩住，手中便是一震，交疊的雙劍分開，寒光忽閃，長刃直豎眼前。
褐系青年睜大瞳眸，看著眼前長劍，他抿緊唇，壓住微微喘息下往後一退，舉起雙手握拳敬拜。
「多謝尊駕指教。」
「嗯。」
對面男子頷首，收手納劍，銳利的目光往旁掃去。
下意識跟著看去，青年往旁一轉，卻見場外多出三人。
「是師兄。」
「雲師兄回來了。」男子身後的幾名青年開口。
來者之一雲忘歸咧開笑容，伸手一揮作招呼狀。
褐系青年重點卻在旁邊的墨傾池，他收回長劍的動作略為澀滯，藉著禮貌性向雲忘歸微點頭回應的動作下順勢移開視線。
邃無端，A級哨兵，習於用劍的主攻手。
性情沉靜少言，平靜到讓人覺得他不可能發生哨兵由於過度接收訊息而突發性情緒失控。
學習專心致志，練劍境地大有進展，偶有瓶頸之際也能沉穩心志，絕不躁進，實屬這一代青年之中劍技最為讓人期待之一。
平時表現如同性情般沉穩，打法扎實，不突兀而穩定，但最近開始遇到新的問題……
＊＊＊
斂起神色，雲忘歸上前畢恭畢敬的向男子行禮，男子簡短嗯了聲並點頭示意後，雲忘歸立刻又嘻皮笑臉的。
男子也不介意，看著徒弟跟身後幾個學生擊掌招呼，默許進入休息時刻。
君奉天，S級哨兵，實力首屈一指的高手。
從少年時期便開始活躍，至今仍是現役的最強哨兵之一，原出身來自另一個歷史悠久的塔，目前任職於德風古道，稱號法儒無私。
德風古道由昊正五道的五名尊駕坐鎮，其中第一關便是由君奉天駐守，長久以來總有挑戰者前來，都在第一道就被法儒實力技壓而鎩羽而歸。
實力之強不容置疑，讓人既疑問又拜服的點也不少，其中一項便是目前仍然單身尚未結合。大多哨兵需要嚮導作指引跟安撫，然而君奉天單憑自身的自制力，完全不靠嚮導，單打獨鬥。
＊＊＊
雲忘歸這回外出任務比較特殊，非正規性的，卻很重要。
只因跟皇儒有關。
皇儒無上同為五位尊駕之一，守在昊正五道最終關卡，也是德風古道的領袖，其下有領養一名孩子，淒城，現是覺醒後的哨兵青年，默默無聲，木訥無言，這幾期哨兵簡直一個比一個還安靜。
因應學習方向，琉璃仙境之中的葉小釵是最好選擇，皇儒便拜託門內的嚮導隨之一行，並且留段時日陪伴觀察，確認沒問題後再單獨回程。
並非擔心琉璃仙境環境不好或是欺負新人，只是護親心切，孩子遠遊，再怎麼理解但總放不下心，才想請嚮導陪伴。
雖為私下委任，重要程度卻是不在話下，最後由雲忘歸隨行大家都不意外。
由於淒城喉嚨有損，平時極少言語，個性堅忍壓抑，精神面之強讓人難以窺視，加上嚮導這項任務將近一個月之長，這段時間需要輔助跟磨合，還要當兩邊溝通的橋梁，若請年長者怕造成養子額外的壓力負擔，而雲忘歸不僅年紀相當，生性開朗，懂得察言觀色，膽子又大，真有什麼問題也會勇於提出，辦事絕不含糊。
附帶一提玉離經同是候補人選，最終因為門內事務不能少人處理而作罷。
成為中心的雲忘歸正在述說出門期間發生的事，雖然平時會定期傳訊回報，但只是簡短匯報重點，不比本人當面描繪來得有趣，他就像是天生的說書人，搭配生動表情及肢體語言，故事講得有聲有色。若在平時，邃無端也會好奇的聆聽著，可現在如何也專不了心，看似前望的眼神裡微微失焦，他眼角餘光注意著墨傾池的長擺衣袖，只是那掩至手腕邊，什麼也看不出來。
越注意越是心慌，邃無端心裡泛起一絲波動，逐漸擴張開來，忽地，宛如春陽般的輕暖撫過心頭，壓下了浮動的心思。感受到墨嚮導隱隱傳來的溫暖，邃無端恢復平靜，那抑揚頓挫的聲調又繼續入耳。
「就說啦，根本沒什麼好擔心的，傳說中的葉小釵呢，那邊的人早就習慣了吧。」葉小釵同樣聲道有損，平時也少言語，跟淒城一起時，刀劍磨擦的聲音比對話多上不知幾倍。雲忘歸似乎想到什麼，敲了下頭，「是說皇儒跟俠儒兩位尊駕到底鬧哪齣，一聲不響的突然到來，還在外圍鬼鬼祟……咳咳不是，那個，是在外面偷偷觀察，害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唔，那兩位還是過去了嗎……」
雲忘歸呵呵兩聲，臉色轉為無奈，「幸好只有來看一下下，不然我可要打緊急電話求救了。」對琉璃仙境來說，其中一個還是大大大前輩的等級，若皇儒要假裝不在，實在不好揭穿，雲忘歸清楚記得當時琉璃仙境幾人對他若有所指的刻意微笑，他自然只能乾笑跟著裝作不知。
在場大夥不是不能理解，皇儒表面雖是嚴厲，私下卻是極護同門諸位，更遑論養子。身為德風古道的領導，大事處理毫不馬虎，但是這類雜事不免關心則亂。
「啊，對了！除了琉璃仙境，還有遇到傳說中的劍子嚮導！」雲忘歸變臉比翻書快，轉眼間又意氣風發，「劍子前輩跟傳聞中一樣，既親切又厲害呢，那時他的後輩也在，我們一起聽劍子前輩講當時對付魔龍的往事，後來出迎擊戰時前輩也有露一、兩手……」
總是待在邊角看書或沉思的君奉天，雖然沒有加入年輕人的圈子裡，但不妨礙那些對話一一入耳，當聽到關鍵名詞時心裡略頓了下，他對劍子仙跡不熟，但其搭檔疏樓龍宿跟德風古道是同淵源之流，有過幾面之緣，那兩人實力深不可測，合作起來更是厲害，於今還是榜上有名的人物。魔龍祭天是當時的頭號犯罪分子，陰險狡猾，詭計多端，不知有多少人深受其害，最後敗於那對哨兵嚮導。他就像現在一樣只聽過別人轉述幾句，過程雖不甚瞭解，不過能想像得到之中的凶險。
還未講完，突然響起死板的機械音，音調略為上揚，嗶聲長音短音短音重複著，眾人立刻拿出手機。這是特殊的警告音，表示迎擊戰發生，只有響起聲音的需要出動，其餘只會收到簡訊知道此事發生。
在這文明的現代，這世界還是有許多不科學的地方，例如不知名的厲鬼們憑空生成，造成世間危害，這時便需要哨兵嚮導出動。此類鬧鬼來源眾說紛紜，其中最廣為流傳的說法是，在數千數百年前過去曾名為苦境的這塊大地上禍殃不斷，導致諸多生命的消逝，災厄不知維持了幾千幾百年之久，其逝去的數量之多，導致現在冤死的怨念仍是不斷橫生，普通人也深受困擾，於是形成一句：斬妖除魔哨嚮有責。
此為最高優先層級，墨傾池與幾名學生向法儒尊駕方向行個禮後便迅速離開，年輕團只餘三名青年。
「這也太巧了，說發生就發生……真可惜，才講到重點。」雲忘歸聳了聳肩，他轉頭看向旁邊的哨兵，「無端你不用跟著去嗎？」
「啊……」突然被點到名的邃無端一愣，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微低頭，「我最近被禁止出任務……」講到這個，內心又懊惱起來，沒注意到兩名嚮導彼此交換的眼神，只聽聞雲忘歸像是自言自語的開口。
「說起來是輪到墨傾池啊……不過他手上的傷好了嗎，剛才看他帶學徒的動作好像不順啊……」
玉離經對雲忘歸側目了眼，真是睜眼說瞎話！墨傾池何等人也，就算同期的他們也不見他示弱過，更何況是對上晚輩，這種鬼話也就某位乖寶寶會上當。
「離經你不跟他換沒問題嗎，這次數量不少耶，要是有個萬一……」
雲忘歸越講越擔憂，只見邃無端更加動搖，玉離經忍住吐槽跟著搭腔。
「我不行，待會還有要事得辦。」玉離經搖搖頭，「無端，可否麻煩你一起前往，幫忙照應。」
「可、可是，我不能出任務……」
雲嚮導腳步差點踉蹌，玉嚮導表情差點迸裂，現在主要負責門內事務的人都說話了怎麼還是這樣一板一眼，玉離經繼續補述，「這是迎擊戰，不是一般接派的任務，沒問題的。」
邃無端這才恍然大悟，但卻還是有所遲疑。
雲忘歸見狀再下一劑，繼續向玉離經說，「墨傾池是不是打算帶剛才的學徒們一起去啊，雖然讓晚輩見識一下也不錯，不過會不會顧此失彼……」
「我立刻去！」邃無端不再猶豫，向法儒尊駕敬禮示意後匆匆離開。迎擊戰都是緊急出動，不會浪費任何分秒，他加緊腳步，就怕在剛才幾句對話的時間下錯身而過。
雖說邃無端終於跟去，不過君奉天還在現場，對於雲忘歸向他比出的勝利手勢，玉離經回了個白眼。跟雲忘歸相比，他並不是多好事的人，但畢竟同期一場，看墨傾池和邃無端因為上次的任務已經尷尬將近兩週，玉離經想了想，暗中告知準備歸來的雲忘歸一聲後繼續靜觀其變，就看對方打算如何做，至於現在這個發展都在預料之內。
不像其他人因迎擊戰而匆忙離去，見雲忘歸上前對法儒簡報完事項後也要告辭，玉離經想他也該去忙接下來的要事，卻見雲忘歸又對他示意了下眼神後便一溜眼閃人，讀出對方在指只剩你們兩個了慢來慢慢聊的意圖，他差點叫他的精神動物立刻飛去啄那傢伙幾下。有時忍不住會感概，明明是這麼大而化之的傢伙，人際之間的觀察力卻又精明得很。
不管如何，他說有事那可是真的，就算警告聲沒響，玉離經算算時間也差不多該離開，他跟著面向法儒，微微垂首地詢問。
「尊駕，文風谷的來者確認午後抵達，之後是否直接領他過來這裡跟尊駕會面？」盤算著今天的事項，玉離經等了會，卻沒等到預期中的嗯聲回應，「……？」
法儒由於目送弟子離開的方向正巧背對著他，只能見著君奉天側身身影，頭部偏低的像是在盯著手邊手機。
沒能看見法儒表情，無法掌握狀況的玉離經吶吶開口，「尊駕……？」
「嗯，沒有問題。」
得到往常的回應，玉離經壓下疑問，回道，「是。」
＊＊＊
快速梳洗過後，雲忘歸疲憊的坐倒床上，大了個大大的呵欠。
對於長期任務回歸的人，只要回報結束，基本上當天都是無事的狀態，讓出差者可以好好休息，雲忘歸心安理得的回房準備補個眠，雖然發生迎擊戰，但既是墨傾池出手，那更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忽然想到後來跟著過去的哨兵，雲忘歸方才沒機會提出的疑問再次浮現。
「是說，無端在心急什麼啊……」
感受到邃無端不同以往的焦急心情，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雲忘歸雖是納悶，襲來的睏意逐漸壓過思緒，不及細想便已沉入夢鄉，此時的他還不知道事情即將燒到身上。
【 ＴＯ ＢＥ ＣＯＮＴＩＮＵＥ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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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影交錯間，刀光劍影，兵刃相接下，錚錚作響，兩邊互不相讓，褐系青年握緊劍柄，正要加重力道，卻反被對方四兩撥千斤，歪斜的劍身前滑偏移，青年重心略失，後側的腳還沒踏地穩住，手中便是一震，交疊的雙劍分開，寒光忽閃，長刃直豎眼前。
褐系青年睜大瞳眸，看著眼前長劍，他抿緊唇，壓住微微喘息下往後一退，舉起雙手握拳敬拜。
「多謝尊駕指教。」
「嗯。」
對面男子頷首，收手納劍，銳利的目光往旁掃去。
下意識跟著看去，青年往旁一轉，卻見場外多出三人。
「是師兄。」
「雲師兄回來了。」男子身後的幾名青年開口。
來者之一雲忘歸咧開笑容，伸手一揮作招呼狀。
褐系青年重點卻在旁邊的墨傾池，他收回長劍的動作略為澀滯，藉著禮貌性向雲忘歸微點頭回應的動作下順勢移開視線。
邃無端，A級哨兵，習於用劍的主攻手。
性情沉靜少言，平靜到讓人覺得他不可能發生哨兵由於過度接收訊息而突發性情緒失控。
學習專心致志，練劍境地大有進展，偶有瓶頸之際也能沉穩心志，絕不躁進，實屬這一代青年之中劍技最為讓人期待之一。
平時表現如同性情般沉穩，打法扎實，不突兀而穩定，但最近開始遇到新的問題……
＊＊＊
斂起神色，雲忘歸上前畢恭畢敬的向男子行禮，男子簡短嗯了聲並點頭示意後，雲忘歸立刻又嘻皮笑臉的。
男子也不介意，看著徒弟跟身後幾個學生擊掌招呼，默許進入休息時刻。
君奉天，S級哨兵，實力首屈一指的高手。
從少年時期便開始活躍，至今仍是現役的最強哨兵之一，原出身來自另一個歷史悠久的塔，目前任職於德風古道，稱號法儒無私。
德風古道由昊正五道的五名尊駕坐鎮，其中第一關便是由君奉天駐守，長久以來總有挑戰者前來，都在第一道就被法儒實力技壓而鎩羽而歸。
實力之強不容置疑，讓人既疑問又拜服的點也不少，其中一項便是目前仍然單身尚未結合。大多哨兵需要嚮導作指引跟安撫，然而君奉天單憑自身的自制力，完全不靠嚮導，單打獨鬥。
＊＊＊
雲忘歸這回外出任務比較特殊，非正規性的，卻很重要。
只因跟皇儒有關。
皇儒無上同為五位尊駕之一，守在昊正五道最終關卡，也是德風古道的領袖，其下有領養一名孩子，淒城，現是覺醒後的哨兵青年，默默無聲，木訥無言，這幾期哨兵簡直一個比一個還安靜。
因應學習方向，琉璃仙境之中的葉小釵是最好選擇，皇儒便拜託門內的嚮導隨之一行，並且留段時日陪伴觀察，確認沒問題後再單獨回程。
並非擔心琉璃仙境環境不好或是欺負新人，只是護親心切，孩子遠遊，再怎麼理解但總放不下心，才想請嚮導陪伴。
雖為私下委任，重要程度卻是不在話下，最後由雲忘歸隨行大家都不意外。
由於淒城喉嚨有損，平時極少言語，個性堅忍壓抑，精神面之強讓人難以窺視，加上嚮導這項任務將近一個月之長，這段時間需要輔助跟磨合，還要當兩邊溝通的橋梁，若請年長者怕造成養子額外的壓力負擔，而雲忘歸不僅年紀相當，生性開朗，懂得察言觀色，膽子又大，真有什麼問題也會勇於提出，辦事絕不含糊。
附帶一提玉離經同是候補人選，最終因為門內事務不能少人處理而作罷。
成為中心的雲忘歸正在述說出門期間發生的事，雖然平時會定期傳訊回報，但只是簡短匯報重點，不比本人當面描繪來得有趣，他就像是天生的說書人，搭配生動表情及肢體語言，故事講得有聲有色。若在平時，邃無端也會好奇的聆聽著，可現在如何也專不了心，看似前望的眼神裡微微失焦，他眼角餘光注意著墨傾池的長擺衣袖，只是那掩至手腕邊，什麼也看不出來。
越注意越是心慌，邃無端心裡泛起一絲波動，逐漸擴張開來，忽地，宛如春陽般的輕暖撫過心頭，壓下了浮動的心思。感受到墨嚮導隱隱傳來的溫暖，邃無端恢復平靜，那抑揚頓挫的聲調又繼續入耳。
「就說啦，根本沒什麼好擔心的，傳說中的葉小釵呢，那邊的人早就習慣了吧。」葉小釵同樣聲道有損，平時也少言語，跟淒城一起時，刀劍磨擦的聲音比對話多上不知幾倍。雲忘歸似乎想到什麼，敲了下頭，「是說皇儒跟俠儒兩位尊駕到底鬧哪齣，一聲不響的突然到來，還在外圍鬼鬼祟……咳咳不是，那個，是在外面偷偷觀察，害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唔，那兩位還是過去了嗎……」
雲忘歸呵呵兩聲，臉色轉為無奈，「幸好只有來看一下下，不然我可要打緊急電話求救了。」對琉璃仙境來說，其中一個還是大大大前輩的等級，若皇儒要假裝不在，實在不好揭穿，雲忘歸清楚記得當時琉璃仙境幾人對他若有所指的刻意微笑，他自然只能乾笑跟著裝作不知。
在場大夥不是不能理解，皇儒表面雖是嚴厲，私下卻是極護同門諸位，更遑論養子。身為德風古道的領導，大事處理毫不馬虎，但是這類雜事不免關心則亂。
「啊，對了！除了琉璃仙境，還有遇到傳說中的劍子嚮導！」雲忘歸變臉比翻書快，轉眼間又意氣風發，「劍子前輩跟傳聞中一樣，既親切又厲害呢，那時他的後輩也在，我們一起聽劍子前輩講當時對付魔龍的往事，後來出迎擊戰時前輩也有露一、兩手……」
總是待在邊角看書或沉思的君奉天，雖然沒有加入年輕人的圈子裡，但不妨礙那些對話一一入耳，當聽到關鍵名詞時心裡略頓了下，他對劍子仙跡不熟，但其搭檔疏樓龍宿跟德風古道是同淵源之流，有過幾面之緣，那兩人實力深不可測，合作起來更是厲害，於今還是榜上有名的人物。魔龍祭天是當時的頭號犯罪分子，陰險狡猾，詭計多端，不知有多少人深受其害，最後敗於那對哨兵嚮導。他就像現在一樣只聽過別人轉述幾句，過程雖不甚瞭解，不過能想像得到之中的凶險。
還未講完，突然響起死板的機械音，音調略為上揚，嗶聲長音短音短音重複著，眾人立刻拿出手機。這是特殊的警告音，表示迎擊戰發生，只有響起聲音的需要出動，其餘只會收到簡訊知道此事發生。
在這文明的現代，這世界還是有許多不科學的地方，例如不知名的厲鬼們憑空生成，造成世間危害，這時便需要哨兵嚮導出動。此類鬧鬼來源眾說紛紜，其中最廣為流傳的說法是，在數千數百年前過去曾名為苦境的這塊大地上禍殃不斷，導致諸多生命的消逝，災厄不知維持了幾千幾百年之久，其逝去的數量之多，導致現在冤死的怨念仍是不斷橫生，普通人也深受困擾，於是形成一句：斬妖除魔哨嚮有責。
此為最高優先層級，墨傾池與幾名學生向法儒尊駕方向行個禮後便迅速離開，年輕團只餘三名青年。
「這也太巧了，說發生就發生……真可惜，才講到重點。」雲忘歸聳了聳肩，他轉頭看向旁邊的哨兵，「無端你不用跟著去嗎？」
「啊……」突然被點到名的邃無端一愣，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微低頭，「我最近被禁止出任務……」講到這個，內心又懊惱起來，沒注意到兩名嚮導彼此交換的眼神，只聽聞雲忘歸像是自言自語的開口。
「說起來是輪到墨傾池啊……不過他手上的傷好了嗎，剛才看他帶學徒的動作好像不順啊……」
玉離經對雲忘歸側目了眼，真是睜眼說瞎話！墨傾池何等人也，就算同期的他們也不見他示弱過，更何況是對上晚輩，這種鬼話也就某位乖寶寶會上當。
「離經你不跟他換沒問題嗎，這次數量不少耶，要是有個萬一……」
雲忘歸越講越擔憂，只見邃無端更加動搖，玉離經忍住吐槽跟著搭腔。
「我不行，待會還有要事得辦。」玉離經搖搖頭，「無端，可否麻煩你一起前往，幫忙照應。」
「可、可是，我不能出任務……」
雲嚮導腳步差點踉蹌，玉嚮導表情差點迸裂，現在主要負責門內事務的人都說話了怎麼還是這樣一板一眼，玉離經繼續補述，「這是迎擊戰，不是一般接派的任務，沒問題的。」
邃無端這才恍然大悟，但卻還是有所遲疑。
雲忘歸見狀再下一劑，繼續向玉離經說，「墨傾池是不是打算帶剛才的學徒們一起去啊，雖然讓晚輩見識一下也不錯，不過會不會顧此失彼……」
「我立刻去！」邃無端不再猶豫，向法儒尊駕敬禮示意後匆匆離開。迎擊戰都是緊急出動，不會浪費任何分秒，他加緊腳步，就怕在剛才幾句對話的時間下錯身而過。
雖說邃無端終於跟去，不過君奉天還在現場，對於雲忘歸向他比出的勝利手勢，玉離經回了個白眼。跟雲忘歸相比，他並不是多好事的人，但畢竟同期一場，看墨傾池和邃無端因為上次的任務已經尷尬將近兩週，玉離經想了想，暗中告知準備歸來的雲忘歸一聲後繼續靜觀其變，就看對方打算如何做，至於現在這個發展都在預料之內。
不像其他人因迎擊戰而匆忙離去，見雲忘歸上前對法儒簡報完事項後也要告辭，玉離經想他也該去忙接下來的要事，卻見雲忘歸又對他示意了下眼神後便一溜眼閃人，讀出對方在指只剩你們兩個了慢來慢慢聊的意圖，他差點叫他的精神動物立刻飛去啄那傢伙幾下。有時忍不住會感概，明明是這麼大而化之的傢伙，人際之間的觀察力卻又精明得很。
不管如何，他說有事那可是真的，就算警告聲沒響，玉離經算算時間也差不多該離開，他跟著面向法儒，微微垂首地詢問。
「尊駕，文風谷的來者確認午後抵達，之後是否直接領他過來這裡跟尊駕會面？」盤算著今天的事項，玉離經等了會，卻沒等到預期中的嗯聲回應，「……？」
法儒由於目送弟子離開的方向正巧背對著他，只能見著君奉天側身身影，頭部偏低的像是在盯著手邊手機。
沒能看見法儒表情，無法掌握狀況的玉離經吶吶開口，「尊駕……？」
「嗯，沒有問題。」
得到往常的回應，玉離經壓下疑問，回道，「是。」
＊＊＊
快速梳洗過後，雲忘歸疲憊的坐倒床上，大了個大大的呵欠。
對於長期任務回歸的人，只要回報結束，基本上當天都是無事的狀態，讓出差者可以好好休息，雲忘歸心安理得的回房準備補個眠，雖然發生迎擊戰，但既是墨傾池出手，那更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忽然想到後來跟著過去的哨兵，雲忘歸方才沒機會提出的疑問再次浮現。
「是說，無端在心急什麼啊……」
感受到邃無端不同以往的焦急心情，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雲忘歸雖是納悶，襲來的睏意逐漸壓過思緒，不及細想便已沉入夢鄉，此時的他還不知道事情即將燒到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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